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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名家

    安贫煮字一谢雍

    来源:赤子杂志社 发布时间:2013-09-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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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文|梁秀泉
        谢雍是他的笔名,实名叫谢学鉴。他不仅是书法家,而且在篆刻、绘画、诗词楹联、根雕、赏石等诸多方面都有属于自己的骄人成就。
        谢雍多才,在书法界属于书品人品皆有口碑的人物,为津门艺坛称道。
        近闻他准备举办“八十书画回顾展”并出版作品专集,作为相识四十余年的老友加兄弟,欣喜之余感怀万千。一生与笔墨同行,他却从不张扬,听我非要为他写点儿什么,他只是淡然一笑,说了一句:“非要写你就写,但最耻夸大吹牛,套话贴金。”我说:“写你,用事实说话就足够了。”
        谢雍的书法和刻字作品入选全国第二、四、六届书法篆刻展;首届国际刻字艺术展;中日刻字艺术交流展;新世纪海峡两岸书法交流展;天津、澳门书法联展,天津、新加坡书法交流展;天津、日本篆刻交流展;1986年荣获天津市职工自学成才三等奖;2001年他的格律诗被选入《津门百家诗词选》;并有多篇论文入选《天津书法论文集》《书法通讯》《浪花》等刊物。2005年,受聘于中国美术家协会滨海新区培训中心任书法教授,为来自各地的美术家讲授书法艺术。天津滨海新区有个著名的“汉字大观”文化墙,他的书法作品“夸父逐日”及篆刻“百印薈”、“海门古塞”均镌刻其上,并参与了“汉字大观 ”的编审工作;他的“风雅宜人”等五方篆刻作品被《天津印社作品集》选用出版;西泠印社举办全国篆刻海选,他被邀为华北地区一评评委;多次参加希望工程、抗洪、抗震救灾公益活动,并被残联聘为“助残大使”;其传略被收入《中国当代书法艺术大成》《中国美术年鉴》等多种著录。
        他珍藏赏石百余件,并有奇石论文发表。1996年被聘为内蒙古观赏石协会暨《石缘》杂志高级顾问。
        他将书法与绘画相结合,以绘画烘托书法意韵,书画相得益彰,别具新意。有《谢雍书法小品集》出版。也是滨海新区书协多年组织刻字、书法小品的领军倡导者之一。新区已多次编辑书法小品出版,并在中国书法艺术节中展出。
        1998年,他参与了天津书协举办的为周恩来、邓颖超纪念馆向全国征集“竹刻楹联作品”活动。其中周总理为一位民主人士逝世拟的挽联“安危谁与共,风雨忆同舟”由他书刻,被纪念馆珍藏。此前还参与了市书协承办的“吴玉如书法石刻”、“百福紫砂砖刻”、蓟县风景区 “百家书法碑林”、“百家篆刻碑林”、“竹刻楹联堂”的筹备征集和刻字工作。他的篆刻、竹刻作品也永久镶嵌其中。
            
    谢雍作品
        求索之路
        谢兄祖籍山东,随父客居津门。幼年家境贫寒。上初中时竟连课本都买不起,靠借抄同学的书,维持学业。一次,龚望老师(津门耆宿,文史馆馆员,精鉴赏富收藏)讲授欧阳修《醉翁亭记》,要求学生次日背诵。他因没有课本,又借不到书抄,背读不下,被老师打了手板,至今还记忆犹新并感激师恩严教,受益良多。那时,他的鞋底磨穿,垫铁片再加草板纸,有一次上体育课,脚掌被划破,他强忍疼痛默不作声。初中毕业时一位最要好的同学约他到餐馆花了一角二分钱,买了一碗汤面同吃,四目对望,相泣而别。
        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;地势坤,君子以厚德载物。”谢兄为人挚诚而谦和,在工作和生活中从来是吃苦在先。直到他受命组建中建六局装饰公司,其间任经理六年,书记两年,仍以平民之心待人,深受员工和朋友们的拥戴。无论是新朋友还是老朋友,提起他来都会异口同声地说:“那是个好人!”
        五六十年代在内蒙工作,恰逢全国暴风雨般“破四旧”伊始,他把心爱的碑帖用塑料布捆好,藏入地窖免遭焚毁。一九六九年随单位调入湖北十堰,各种文化活动刚刚萌动,他的书法即在十堰市小有名气,大凡认识他的人家里,都会挂着他写的毛主席诗词。直到抗震救灾调回天津,他已是中国书协会员,市书协理事,书法已有润格,但几十年后重游十堰,依然身带笔、印,走到哪里写到哪里,从不索取分文。近几年他似乎才懂得以字收取几两纹银,以作笔墨之资。但对朋友求字仍然笑容满面,拱手相送。
        书道探寻
        谢兄自幼秉承家教习练书画,经多年苦悟蜕化出自成风格的篆隶“怪胎”,其笔划如石缝里长出的树根,疙疙瘩瘩,直中有曲,变化多端,大家称之为“疙瘩”字。他也自号“木瘿”,并说:那是八十年代初与同道拜谒曲阜孔林,只见古柏参天,黑黑压压老杈横空,犹如天书,从中悟到墨痕。并有七绝为证:“岱林古隶漫天螭,汉柏横杈蛟龙枝。墨痴拜颠终彻悟,虬姿真谛是吾师。”他说写字不能按常规出牌,并非抛弃传统,或陈陈相因,而是吸取传统基因,在理性和非理性之间,寻求自我的书法艺术美。这在他之后的创作中,越来越醒目。
        美学理论告诉我们,美的本质在于形象美,书法亦然。谢兄书法的突出特点就是字的形象给人以愉悦、酣畅和美的享受。他给我写的一幅斗方“清风竹影”已在墙上挂了二十多年。每睹之总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。书界朋友评价他的字是隶篆结合,虽有一定道理,但又不仅是隶和篆的简单结合,当我们从审美的感性认识进入理性分析时,不难发现,他的字除隶、篆之外,还有碑版、汉简、草篆的有机融合,形成自我的独特风格。笔者虽不敢说浏览天下书法,但各种书展,书法集册也自以为看得不少,谢兄的书法就笔画而言,横、竖、撇、捺信笔由之,曲、直、粗、细从无定法,他说“有法法小,无法法大”。真、草、隶、篆亦有亦无。狂也狂得飚,静也静得稳,柔如涓涓细流,钢如铁柱擎天。字的结构,更是别具一格,明当端端正正,他偏歪歪斜斜;明当上大下小,他偏上小下大;明当偏旁在左,他把偏旁置右。出乎意料,以怪落笔,以奇成形。用墨浓淡结合,飞白枯笔运用恰到好处。有人说,写字要用心写而不是用笔;也有人说,意在笔先。我看他似乎心手相应,不加思索而出神入化。难道这就是佛家之“无我”不成? 对于“计白当黑”,他说:黑线条已写了几十年,心到笔到可随心所欲,所以落笔时,眼中更多的是照应布白的分割。 好一个“计白当黑”,手写黑线,心割空白。不按常规,并非无规,有规在无规中隐藏,无规在有规中变异。如此创作的作品,形象秀美而苍古,起伏变化于神妙,70多年的求索,汗流浃背的辛劳,造就了深厚的功底。运笔的提按缓急,生动的美妙造型,错落的布白呼应,奇艳多姿,妙趣横生。

    书法作品心地幽兰香

    根雕
        他创作了很多有关书法的格律诗,其中七律《墨疗自遣》:“管矦纵横复苍黄,暮对桑榆五色章,编梦烂柯君莫笑,逆波捞月笔未荒;安贫煮字情如酒,嗜古折钗砚作觞,虫艺权当遣魂药,闭门漫拟墨疗方。”足见其奇趣淡泊之心。
        书法评论家在评论书法作品时,无不提到“韵味”。韵味到底是什么?众人的共识是“韵味”摸不到,看不见,但可以感觉到的无形之物。这似乎有点玄妙。“韵味”究竟是什么?我斗胆放言,“韵”是一种“气场”而“味”则是这“韵”的不同类型。说一个人有气质,是由他的外貌、学识、经历、道德诸方面的综合修养发出的气场,就是人的“韵”。书法的“韵”,则是由书家自身的修养所造就的笔画、结构、墨法、章法等整幅作品的形象来表现的。所谓“韵味”,是不同的人对气场的不同感受。“韵”和“味”相依而存,须臾不可离开。“韵味”强弱的程度不同,决定了书品的高低。站在谢兄书法作品面前,无论是蝇头小楷,还是五尺大字;无论是方尺小品,还是数米长卷,都会被强烈的气场感染着,令人感到舒适、愉悦、心旷神怡,这就是书法的魅力。这两年他又捡起了两件事:一指墨,二墨团人物。指墨已完成了十米长卷。如他的七绝所写:“耄耋随缘补梦辰,两仪黑白日膏焚。最难破茧效颦恼,接木移花舞爪痕。”(爪痕者指墨也)墨团人物是用宣纸吸取水中墨花,从中扑捉人物形象再次创作的人物画。他已完成多幅。并题七绝:“土纸长圆墨两团,端详无绪弃还难,驀然回首情难却,老虎小僧不解缘。”谢兄的指墨我三十年前就见过,墨团人物却是近年才见。又是另一番境界,另一番风韵,另一番情趣。
        艺贵创新
        中国书法家协会原主席沈鹏先生在《中国书法通讯》写道:“本来与书法同源的中国画,我们借鉴、融合的还不够。书法艺术的专业化,可能使我们变得狭隘。书法如果深层次上借鉴、融合多种艺术的造型艺术以至表现艺术等等,可能会启示新的创造,不脱离书法本体,而是在书法宏大的肢体上增添新的枝叶。为此,既要有理性的探讨,又要有赖长期艰苦的实践,在探索中前进。”谢雍就是这样一个勇于探索的实践者。
        中国书法史的文字就是依赖土陶、甲骨、青铜、石材、丝帛竹木等载体而发展演变的传承史。载体上的文字、内容,诸如甲骨卜辞、金文古篆、简牍草隶等三千年来基本上是以小品为主的多彩世界,一直延续至今。细品传统就会发现,很多元素、形式和材质都能回归书法,更好的彰显书法艺术的和谐之美。在当代书法艺术中,小品的地位,表现形式及其内涵都有了多元的发展,也对小品的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,故小品不小。
      
    墨团画
        谢兄的小品,不囿于黑字白纸长年复制自己,而志在探索新的天地。于是他用大半生将绘画、篆刻、工艺雕刻等姐妹艺术的素养与书法艺术熔于一炉,别出心裁,创作了近百幅令人耳目一新、雅俗共赏、变不离法的书法小品。他选其中30幅印刷成集,大凡得以目睹者无不交口称赞。
        谈到书法小品,谢雍说:小品需要内容、章法、意境、色彩 有“意外之境”、“象外之景”的意蕴。社会本是“草根”的天下,多数人的审美情趣似乎偏于通俗。但通俗不能低俗,俗中寓雅,大俗大雅,雅俗共赏。艺术大众化,大众艺术化,要综合可运用的艺术手段,创作出大众喜闻乐见的书法小品。
        谢兄的小品多与绘画相结合,有与字的内容相辅相成的古装仕女;有现代风格的景物山川;有古色古香的版画彩拓;有原汁原味的碑版篆刻。其画与字的布局搭配,灵活多变,赏心悦目。他说:“书是画的根基,画是书的翅膀。书家涉猎绘画,适当用画面烘托小品主题,是一条不可或缺的创作思路。也包括融入其他姐妹艺术形式,前途广阔。但是书法小品无论怎样用画面烘托也必须姓“书”,必须把握融入其他元素的“度”,把握不好,容易形成两台戏,喧宾夺主或画蛇添足。”
        谢兄小品的另一个特点是书法与大品相结合,他在“翰墨四家书法联展”上展出的作品“大爱无疆”就是其中之一。作品创作于2008年,那是我国既有大悲又有大喜的年份。前有冰冻、地震,后有奥运、神七。为此“大爱无疆”是用四张六尺宣纸每张一个浓淡墨的篆书。下部留四分之一空白,是小品园地,其中,“大爱”两字下面,用灰色调,以不规则的草隶抄录了屈原《九歌》中的“礼魂”;摘抄了现代诗“孩子抓紧妈妈的手,去天堂的路太黑,妈妈怕你碰了头……”有高低不等贴着天安门下半旗、5.12刻石、2点28分停摆的钟楼和军民全力救灾、无私捐献的纪实场景,全面反映了抗冰冻、地震救灾的主题;“无疆”两字下面用暖色调歌颂奥运举办和“神七”上天。写了顾拜旦的诗“体育颂”、“我和你心连心”歌词,还贴着奥运鸟巢开幕式,击缶高歌以及神七航天员手举国旗遨游太空等激动人心的场面。当有人问起为什么连新闻照片也嫁接到书法作品上时,他说:“艺术虽然有雅俗两脉,但艺术元素都有着内在的血缘关系。书法艺术发展随着科技的进步,越来越多的材质、元素和形式融入了多元化的书法行列。只要打开思路运用得当,就能彰显书法艺术的和谐之美。中国画早已不重手段,重在效果。立体书法、刻字艺术也走在了前面。书法也应不拘一格,利用各种手段进行创作。从民间喜闻乐见、原生态的元素和形式中汲取养分,嫁接到书法作品中,是我一贯的追求,哪怕一时不被认可,而我就是我。在多元化的书法多彩世界里继续探索,不怕失败,无论雅俗,从心底品味艺术生活的点滴况味就足够了。”
        书法作品只能用宣纸吗?谢兄的回答是:宣纸是主要载体但不是全部。在他的视野里,旧报纸、原生态的树叶、柳条、豆荚、芦苇等别人司空见惯乃至在别人眼里都是废料的东西,都会激发他的创作灵感,变废为宝,运用到书法或刻字作品中。2008年是他与老伴金婚纪念,他没有金银首饰赠送,还说那些太俗。而是用从深圳捡回的芙蓉树荚十八只和一张汉画像拓片写成宋玉的“神女赋”和屈原的“远逰”作为礼品相赠。他参加中日刻字展的作品“黄水谣”是在木材厂废料堆里捡来的近3米长的废板皮,其纹路曲折流畅,宛如滚滚东流的黄河之水,节疤如浪花旋涡,气势磅礴。他用篆书在上方刻“黄水谣”三个大字,顺水纹刻“黄水谣”歌词。把人为和自然,主题和烘托结合的那么和谐,那么自然,毫无造作之感,令人耳目一新。用玉米粒做背景的刻字作品“乡魂”选入了全国第四届书法篆刻展;刻字“一笛风雨”则是用柳条、芦苇做的风雨背景;参加全国第二届刻字展的作品“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则使用了玉米芯和土陶盘。
        谢兄说:“技,源于练;艺,在于学;德,则需一生的修行,三足鼎立,缺一就是瘸脚。”他在艺术的长河里,浸泡着灵魂,燃烧着生命。从黑发到银丝,从红润到干枯,用血汗追求着理想,追逐着自编的梦……
        多彩诗心
        一个有成的书法家首先应该是诗人,特别是格律诗和楹联。诗词博大精深的素养,对书法的创作起着重要作用,艺术相通,艺理相和,意韵相融。我们称诗、书、画、印为四绝,但为什么诗占第一位?答案只有一个:诗是一切艺术的灵魂和翅膀。任何艺术如果没有诗境意韵,就像是白开水。诗词和书画更是近亲。2005年中国(天津)第二届书法艺术节,即由天津市文联、台办、《今晚报》和电视台联合主办的“海峡两岸楹联诗词大赛暨书法联展”中,海峡两岸的书界学者以对联形式,相互出联或应联。谢兄出的上联:“国宝三希两地藏,云烟共养,弟兄共赏。”台湾学者陈定中先生应了下联:“梅花一曲双边唱,韵调相合,甘苦相当。”被专家评委会评为五个特等奖之一。它写出了两岸血肉相连的大主题。此联何解?清代乾隆皇帝喜得堪称稀世国粹的王羲之的《快雪时晴帖》、王献之的《中秋帖》和王询的《伯远帖》,如获至宝,将其书阁取名为“三希堂”。又因第一件国宝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,后两件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,由此而得“两地藏”之句。“烟云共养”是指上下五千年华夏文明共同孕育了两岸同宗共祖的文化。“弟兄共赏”则道出了两岸兄弟共赏“三希”国宝和对祖国统一大业的期盼。此次活动谢兄感怀万千,遂作七律一首,以表情怀:
    尘世苍黄过目烟,
    淘沙巨浪动千弦。
    三希国粹同心宝,
    一曲梅花策腑鞭。
    大梦方苏消镝气,
    长城共筑祭尧天。
    蹉跎风雨劫波老,
    诗酒同浇合璧篇。
        还是他的这幅上联,同时又被两地五位人士配了下联,并分别获得一等、二等、优秀和纪念奖。次年有大赛优秀作品集面世。
        篆刻雕意
        我不想从篆刻理论的专业角度评论谢兄的成就,只想说说它的与众不同之处。一是除了名章之外的闲章命题,二是取材的多样和大小。
        闲章是艺术家的艺术造诣和品德修养的浓缩,区区两三个字,方寸之中反映着大主题。我见到谢兄的闲章中有“天趣”、“补梦”、“爪痕”、“煮字”、“志在千里”等,其中有一方闲章“读石读木读人生”被在美国的忘年交李亢美写了专评。
        篆刻一般多用石材,谢兄除此之外还刻瓷、刻砖、刻陶、竹根、瓜蒂等。被书界朋友称道的是他那数枚用南瓜蒂(俗称瓜把)雕刻的印章,经常外出携带在身十分轻巧。为了寻找老南瓜把,他煞费苦心,踏破铁鞋。直至八十年代,一次笔会在黄山召开,他发现当地农家屋顶上,家家摆满了红红的大南瓜。两天的登山旅程,他只去了一天。次日迫不及待地找到老乡家,说明来意。他做梦也没想到,农民兄弟是那么纯朴慷慨,从屋顶搬下十六个大南瓜,任其挑选。他半疑地选了十个,农民兄弟欣然挖下十个瓜把给他,他拿出十块钱边感恩边鞠躬。告别了农民兄弟,回到驻地,同道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登山收获,他却摩挲着瓜把如获至宝。他的篆刻作品“炎黄子孙”、“龙的传人”、“长江黄河”、“民族之魂”,每个二十公分的大印都是用老青砖雕刻的。而“可贵者魂”、“所要者魂”两方直径五十公分的巨印,却是用泡沫混凝砖刻制的,其效果依然富有篆刻风韵。
        说起根雕,可追溯到1969年,我和谢兄共在十堰参加三线建设时,他经常在老乡烧柴的树根堆里寻觅,当时我还不知根雕为何物,直到有一天在他家里看到一尊“树根美女”才恍然大悟。过些日子再去串门,又见那美女的头上多了一个灯罩,变成了别致的根雕台灯。他还写了一篇根雕专论,在市报上发表。之后谢兄奉调津沽,搬家时装了半车树根,才有了后来的“飞天”之作。谢兄是位变废为宝的痴者。路上看到一件白瓷观音被摔碎了,他发现头部丝毫未损便捡回,但是几年的寻寻觅觅没有找到适合的身材相配。后来他在树根堆里找到一段从四川带回的黄杨木,不加雕凿,按上观音白磁头像,俨然成了一件木磁相配、别具一格的观音立像。并有诗为证:“天赐因缘大士临,禅机迟悟苦思寻。大千明月弘慈广,无量菩提盛德馨。异曲慕然圆妙相,俗家着意拜袈裀。素瓷净木非不累,天籁紫芝即佛心。”
        至于观赏石收藏,谢兄说:“那是业余的业余。”但我知道,他同样认真去做,力求藏有所得,藏有所悟。
        说到谢雍为艺术刻苦不懈的求索精神,我想,还是用谢兄自己的话来做本文的结尾吧,“在惨淡经营的咫尺沃土中,不懈的追逐着自己的梦。凝视着干皱的手,执著着秃了头的颖,举着良心的灯,照着坎坷的路程,锤炼出80个脚印,凝结着平凡的一生。正如元好问的一句诗:“老阮不狂谁会得,出门一笑大江横。”如果读者能从我的拙文里看到他,看到他的艺德之纯、之美,看到他半生的汗水和成果,我便可知足地睡个安稳觉了。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编辑|何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