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族妈妈与百名藏族孤儿

来源: 赤子杂志社   发布时间:2014-01-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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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付平仙
    博爱之谓仁—— 韩愈
    人间如果没有爱,太阳也会死—— 雨果
    2010年4月14日青海玉树7.1级大地震,顷刻间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。5岁的藏族小姑娘求永巴毛所有的亲人都在地震中不幸遇难了,只留下她孤单单一个人。和求永巴毛一样,很多玉树孩子的家庭被
瞬间的天翻地覆摧毁,成了孤儿。
   慈善救助基金会第一时间赶赴灾区,从地震废墟中接出百余名孤儿。在浙江新湖集团的慷慨资助下,推出“百名玉树孤儿成长救助”项目,担起了把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抚养到18岁的崇高责任。此时,还在与癌症病魔抗争的何江萍老师,以满腔的热情毅然投入到救助孤儿的项目中,担负起“玉树百名儿童北京休养营”和“孤儿成长救助项目”负责人的工作,成为了102个玉树孤儿的“何老妈”。
被叫“妈妈”最幸福
   何江萍和丈夫都是教育工作者。以前,她常和丈夫商量,退休以后一起到贫困山区支教,做一名乡村教师,帮助山里的孩子们学到更多知识。
   在一次学校体检中,何江萍被检查出身患乳腺癌,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治疗过程。休养期间,何江萍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孩子。汶川发生地震时,看到那么多失去父母的孤儿,何江萍跟丈夫和女儿商量,希望能从灾区领养个孩子,在全家达成共识后提出了申请,最终却因条件限制,这个愿望没达成。
   2010年4月14日青海玉树地震后,何江萍非常关注玉树的抗震救灾情况,作为一直专职从事青少年和学生教育工作、特别喜欢孩子的何江萍,对孩子们有一份由衷的喜爱,这些地震孤儿让她倍感心疼,她为自己不能亲赴灾区为藏族同胞尽一份力而纠结。得知有慈善基金会为救助玉树孤儿成立了“救助项目”便欣然加入其中,102名玉树孤儿从灾区来到北京后,她成了基金会的“玉树百名儿童北京休养营”的负责人和孤儿成长救助项目组的主任,为孤儿救助项目几乎倾尽了心血。
   何江萍至今还记得那群孩子刚下飞机的模样,穿的服装各式各样,大多数孩子黝黑的脸上都带着高原孩子特有的高原红。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特征,就是一句话都不说,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。他们是刚
从地震废墟上爬起来的孩子,最小的才两岁,身心都浸满了地震的伤痛。看着这些年龄不同、眼中透露出距离感的孩子,何江萍的心隐隐作痛。她想尽可能地去抚平这些孩子的创伤,针对孩子们的心灵创伤,何江萍请来了专家学者,为孩子们举办讲座,缓解孩子们的忧伤情绪。
   在休养营两个多月的时间里,安排孩子们的生活起居、心理辅导、参观游览、文化课补习等等,千头万绪,周到细致。这期间,驻地离家不到一小时,她没回家住过一天,发烧生病也没回家休息,最多就是临时回去拿点衣服或给孩子们的用品,就急忙赶回休养营。
   回想起成为孩子们妈妈的历程,何江萍笑言“不易”。  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他们时,何江萍看着这些又高又黑的玉树大男孩和小姑娘,怕自己走不进孩子们心里,怕不能与他们很好沟通。可没想到来到休养营一个月后,尕玛桑周喊了她一声妈妈,这也是这个孩子长到16岁第一次喊“妈妈”。
   尕玛桑周的妈妈在生他时因难产去世,爸爸也在他2岁时病逝。尕玛桑周对妈妈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概念,何江萍得知他家里的情况后非常怜爱这个孩子,说“以后我就当你是我的儿子”,说完还亲了他一下。当时孩子的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堆满了,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表达。他在何江萍面前低着头站了半天,终于喊了声“妈妈”。
“没日没夜”不是形容词
   从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突然来到平原,孩子们的身体需要有一段适应过程。刚来时许多孩子流鼻血、头晕、嗜睡。有时一天好几个孩子接连生病,还有的孩子持续很长时间还有醉氧反应,身体时好时
坏。另外,在草原上长大的藏族孩子习惯了无拘无束、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。尤其是小学的低年级儿童,从小生活环境养成的行为习惯很难适应城市学校的要求。汉语听说能力差,语言交流困难,听讲数学题就更是云里雾里。
   现在的家庭,照顾一个孩子,几乎两辈六个人全忙乎,还感到力不从心。102个孩子,几乎没有哪天没事。工作大到外出参观活动安排,小到哪个孩子没好好吃饭,她都要顾及。给孩子们梳头、洗澡,洗水果、切西瓜,在餐厅、课堂、宿舍、操场,哪里有孩子,哪里就有她的身影,抱在怀里、骑在脖子上、背在背上……在休养营两个多月的日子里,何江萍和大多数志愿者一道,后半夜一点之前没睡过觉。
   如果有孩子有特别情况,何江萍更是放心不下。能歌善舞的江永多丁就是其中之一。休养营的伙食非常好,可是江永多丁吃不下去,休养营的各项活动丰富多彩,可是江永多丁常常因为头痛不能参加,甚至有一次正在排练文艺节目时,忽然休克晕倒,惊吓了所有在场的师生。送他到医院检查后结果是低血压、营养不良,心脏也有问题。看着在随营医生陪同下输液到夜里两点多返回营地的江永多丁,万千的怜惜与疼爱化作何江萍老师的一个动作――紧紧地把他拥抱在怀里。经多方联系,何江萍把他带到解放军总参谋部总医院检查。耳鼻喉科老军医周主任亲自给他检查,诊断结果是鼻中隔歪曲变形,鼻上、下膈组织粘连,鼻腔化脓,需要手术治疗。住院后的术前检查查出江永多丁患有室性心律不齐,甲状腺功能减退,内分泌失调等症状。医院对他的手术非常慎重,全军心血管病专家、全国三八红旗手、心内科王亚真主任等亲自给江永多丁会诊。手术前后,志愿者每天守护在病床前,倍加呵护、细心照料。知道江永多丁爱吃牛肉,何江萍在家里煮了一大锅牛肉送到病房。志愿者聂老师还送来饺子、水果和鲜花。最难受的术后48小时,何江萍一刻都没离开。
   两岁多的小松求巴毛,第一次的见面礼就尿湿了她的裤子,因为没带换洗衣服,这条裤子她一直坚持穿了两天。休养营快结束时,小巴毛就要离开北京返回玉树了,何江萍一个人抱着小巴毛躲到学校
的小树林里流泪,舍不得她走,小巴毛不知道何老师为什么哭,却一直用她的小手给她擦眼泪,也哭得特别伤心……
   一位与何江萍同住一个部队大院的老将军,每天吃过晚饭散步时,总是看不见他们家的灯光。见他们一家人忙成这样,就劝她,“你们家爱人、孩子忙就行了,你别这么不要命,身体要紧”。何江萍感激地笑笑说,放不下“我的藏族孩子”。
   经过休养,看着孩子们脸上渐渐露出的笑容和对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,何江萍欣慰之余又觉得责任重大。医生曾经告戒何江萍,癌细胞有厌氧特性。癌症病人,最怕缺氧。所以,不让她到高原缺氧的地方去。以前,她几次去西藏的计划都搁浅了。为了孩子们的监护权以及孩子们的学籍、会考、高考等问题,她不顾此禁忌,多次往返北京和玉树。玉树偏远牧区联系不便,有时还要翻过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跑到孩子们亲属家里,和孩子们的亲属一一签署协议。在玉树,她一待就是20多天。
   何江萍的付出换来了孩子们由衷的爱戴,在这群遭遇巨大变故的孤儿眼里,她就是他们最爱的  “何妈妈”。“老师啊!我们非亲非故,你们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啊?”备受关爱的玉树孩子在他们写的《玉树娃娃的故事》里这样问她。谈到收获,何江萍说,一百多名玉树孤儿对她的一声“何老妈”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回馈,听到叫“妈妈”最幸福。
定位在为玉树培养具有全面素质的人才
    对于孩子的培养,何江萍注意从品德入手,全面加强孩子的素质培养。进入休养营之初,她就请心理老师为孩子作心理辅导;开设各类讲座,拓展孩子们的知识面;参观清华、北大,激励孩子志向;游览名胜古迹,让孩子感受祖国数千年文明的博大精深;适应孩子年龄阶段特点,请画家辅导孩子绘画;针对藏族孩子能歌善舞的特点,成立了  “玉树天使艺术团”;还举行各类体育、文艺比赛,鼓励
孩子的热情。
   从玉树来到北京,孩子们得到来自各方面的关爱,时间久了,有些孩子会产生理所当然的错觉。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随手扔掉;捐赠的衣服也随手乱扔;有些年龄小的孩子对前来看望的爱心人士说话不注意礼貌等等。孩子们身上表现出的这些问题,引起了何江萍的注意,事虽不大,但表明孩子们从小没有接受过这些方面的教育,也说明孤儿家庭教育的缺失。为了给孩子们补上这一课,何江萍和其他老师一起对孩子们的教育方案进行了系统设计。她们从随机教育和引导入手,注意因时因事、和风细雨地与孩子们探讨问题。通过系列活动,让孩子们懂得大爱,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种下感恩的种子。也以此激励孩子们好好学习,将来报效祖国、建设自己的家乡。为了让孩子们记住全国人民的大爱,懂得感恩,也锻炼藏族孩子的文笔,何江萍布置孩子们每人写一篇“地震中和地震后发生在他
们身边的故事”方面的作文,她用了两个多月时间,与基金会何培忠老师一起通宵达旦地修改编辑,出版了《玉树娃娃的故事》,这本书成为玉树地震的爱心记录和孩子们铭记感恩的最好教材。
   何江萍说,他们的目标,旨在把这些孩子培养成玉树可持续发展的有用人才。他们的救助项目就是培养一批优秀的人才,回到玉树不会有高原反应,又都懂得藏语,成为帮助玉树进入良性循环的重要力量。
   她介绍,过去对玉树的教育不了解,现在去过几次,直接在学校对接工作,了解了很多真实情况。“确实是太落后了,高中毕业的孩子就是很宝贵了。海拔4000多米的玉树很多内地人无法在那里长期逗留,那里的人又很少有机会能出来学习。教育落后的结果是什么都落后。”“‘授人以鱼’不如‘授人以渔’。这样长期的人才培养工程,因为持续时间太久,所以承诺的代价太高。”何江萍感叹,她希望能有更多的社会力量,加入到这项长期而艰巨的救助计划中来。2011年底,京华时报、腾讯网、进行爱心公益活动评选。孤儿成长救助项目组被推选为全国十大优秀创新项目。她说,其实评奖并不是目的,但通过评奖的过程,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孤儿成长救助这个项目,让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些孩子,帮助孩子能顺利成长。使孩子们的生活、学习能有个持续的保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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